《大學》作為我國古籍的一部重要的經(jīng)典文本,肯定不是白給的。
其以異常簡約精煉的文風揭示了以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為一體的某種大思路,也說明了某種前提: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國;欲治其國者,先齊其家;欲齊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。
后世也算是不斷在一定程度上能人輩出,也包括了對其的不斷思考、論證和驗證。但正心,可能實在是太難了,所以驗證也難有其果。
無論如何,這一思想既體現(xiàn)的是積極進取、主動入世的精神,也揭示了個人成長的內(nèi)在的基本邏輯。
“正心以為本,修身以為基,內(nèi)正其身,外正其容?!闭男奚?,應是永恒不朽的真理,并決定著一個人是否有比較正確的人生態(tài)度和比較高大上的人生境界,但越是靠近真理的真理可能就越不太容易令人明白。
《清史稿》中記載了清朝張伯行的一個小故事,張伯行考中進士后,沒有立即去做官,而是在家口誦手抄理學經(jīng)典七年,然后才去做官,他說:“千圣之學,括于一敬,故學莫先于主敬。”也就是說,圣人們的學問,概括為一個“敬”字,所以學習沒有比掌握“敬”更重要的。
一個“敬”字概括了張伯行對“修齊治平”的態(tài)度,也是他為官二十年所恪守的人格標尺。
正如其在《卻贈檄文》所說,“一絲一粒,我之名節(jié);一厘一毫,民之脂膏。寬一分,民受賜不止一分;取一文,我為人不值一文”。
張伯行歷任福建巡撫、江蘇巡撫、禮部尚書等職,和一般人不太一樣,他從不接受別人的饋贈,也不帶家眷赴任。他去世后,被賜予了“清恪”的謚號,意思是廉潔恭謹,基本概括了張伯行持躬清介的一生。但是,這種對清官的褒獎或許不是大多數(shù)人希望得到的,因為覺得其實無用。說明人和人,是很不一樣的。
所以,在物欲橫流的年代,“金錢信仰”這個詞沾滿了銅臭味,雖然尤為中國傳統(tǒng)道德所不齒,但正如傳統(tǒng)儒教道德理論與實踐脫離一般,道德上的鄙視感無法戰(zhàn)勝身體上的誠實。
正心有什么好處嗎?當然一定有。只不過,還沒體會到好處時,往往就被生活所迫的所謂種種窘境打垮了。
有人說,正心修身需要的是有久久為功的韌勁,唯有不斷地端正自己的內(nèi)心才能摒棄物欲的誘惑,但摒棄物欲的誘惑是最終目的嗎?顯然不是。每個人都希望過上好的生活,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為他人、為正義赴湯蹈火。這種邏輯悖論或?qū)⑹冀K影響著全人類。
天下之本在國,國之本在家,家之本在身。這種道理似乎不難理解。
善良的人們會想,我們雖然不能像歷代先賢那樣為國家、為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,但是守住初心做好當下的自己就是一種修行,但這又是為了什么呢?尤其是在這個言必稱“內(nèi)卷”的當下時刻,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感到迷茫。無論是庸人的自欺欺人還是智者的焦慮,似乎都無法通過無謂的抗爭沖破內(nèi)卷的怪圈。
都說唯有守正,才能創(chuàng)新。但,守正何其難也。
都說與其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地繞圈圈,不如回到起點找回初心。但,找回初心又何其難也。
從治國平天下的遠大理想回歸到家庭,再從家庭的建設回落到自身的修為,這是一個重新審視自己的過程,也是一場重新開始的旅程,這應該是可以為自己帶來重新出發(fā)的力量,也將讓自己把握住自己人生的航向。但同理,何其難也。
involution對應的是evolution,都說無論所追逐的星辰大海多么地絢爛,只有端正初心才能進階到更高級的人生模式,才能距離人生的遠大理想更近一步,但是,我們所追逐的是星辰大海嗎?往往不是。
如是,就會像那些令人敬仰的人一樣,激情、成功和快樂。這些人,在什么時代和地區(qū)都存在,就在每一個人的視野范圍之內(nèi)。正心,修身,就是像這些人一樣,讓自己自帶光芒。每個人都是從衣食不足開始的,相對成功的人不是因為衣食足而知禮行而發(fā)現(xiàn)了正、初心、星辰大海,而是在其衣食不足時就在一定程度上有知禮行、正、初心、星辰大海。
自古就有悟性一說。嘗到正心、修身有好處的時候,可能就是覺悟提高了。從迷茫,到不迷茫,肯定是有辦法的。
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給力,都喜歡給力的人。宇宙會給每個人力量。